我们到结巴村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没有月光,两束车灯灯光像两把利剑一样划开黑暗:这是那个漆黑的夜晚唯一的希望和指望了——从拉萨出发到天黑,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吃上一顿饭。
车子一直在努力地低吼,过了结巴村,全是起伏的砂石路,仿佛它也饿得呱呱叫。到错高村已经深夜11点多了,先找到村里的小卖部。村里人休息的都早,没人愿意做。晚餐是一桶让人失望、沮丧至极的方便面。
在村邻的帮助下,阿佳玉珍很快出现在小卖部里,然后带领我们穿过满是猪粪、牛粪的小巷,拐了两个弯,打开没有上锁的门栓,到了她家吱吱呀呀的木楼上。阿佳玉珍下楼去一楼取了一些储存的干木柴,在她家铁制的灶台里生起熊熊烈火,屋子里的潮气和早已经顺着裤脚钻进肌理的寒气迅速退去,火光映红了脸膛,遭受了一天颠簸的我们好像刚从冬眠中醒来一样,都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