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10月节日——工布新年,森林里的欢乐舞,户外攻略,西藏美图,西藏游记,西藏攻略,西藏心灵

2015-12-01 185

  工布地区其实并不大,一般而言只包括工布江达、八一镇和米林县部分地区,森林和山地是工布地区的基本地貌特征。工布人是森林中的百姓,他们乐天、知命,恪守时间的节奏和森林的脉动。他们尽情地享受森林的馈赠,如蘑菇、藏香猪和木材;同时也深知保护森林的神秘,行为节制,脚步轻快,并不奢求把握一切生灵的命运。西藏10月节日——工布新年,森林里的欢乐舞,户外攻略,西藏美图,西藏游记,西藏攻略,西藏心灵

工布人因此与宏伟壮观擦肩而过,与壮怀激烈并无关系。他们就像是《魔戒》中的霍比特人,外界的风云不会惊扰到林中的安宁时光。这里并没有多少英雄和王者的故事,传说中的工布之王:工布阿杰王也面目不清,其时代从吐蕃时代到距今八百年,甚至到抗英时代的人物,说法不一。据昂旺多吉老人说,米林县达娘乡有工布阿吉王的宫殿遗址,还有据说是工布阿吉王的塑像,大约2米多高。总而言之,这位传奇的工布王所留下的痕迹可谓是凤毛麟角。
工布新年和响箭、对歌等等一样,据说是来自这位工布阿吉王。藏历十月间,由于工布阿吉王要出征打仗,出征的道路漫长,将士们将没有可能赶回来过藏历新年,没有办法和亲人团聚,享受美食美酒。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工布阿吉王毅然决定,将工布新年提早到出征前,让将士们提前过年。
因此工布新年在这样的环境和语境中有了特别的意义:传达这快乐、轻松的精神,不仅是轻柔的工布音乐,不仅是“结达”和“扎森”面饼子,不仅是欢乐的舞步,而是这背后那种乐天、坚强、全身心投入生活的世界观。

   

/ 杜冬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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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高.尕玛永江
卢明文

取圣水,争夺吉祥的祝福
    和西藏许多地方一样,工布地方也有大年初一取圣水的习俗。在日出之前,甚至在第一遍鸡叫之前,女人们会背起水桶,来到水源地取新年的第一桶净水。路上不能说话,取水之后也不能回头看。谁抢到了第一桶圣水,谁家就会得到吉祥。
    工布人昂旺多吉说,取水时还有礼数,要向天地致意,感谢其在过去一年内的关照,并希望在新的一年内神灵依然眷顾这个家庭:生活富足,粮食丰收,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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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要先后向天神,人间的神,还有水神“鲁”献水,内容虽然庄严,形式却很简单,就向天空甩水三下即可。我趁机问老人家,工布地方有许多大树,有些古树的树枝上缠有羊毛,树下有神牌等,是否表示对“树精”的崇拜?老人家想了想说,倒是没听人说过树上有树精的说法,这些缠羊毛,供神牌的仪式可能是古代万物有灵崇拜在形式上的一种继承。

请狗赴宴,预测新年的运势
    凡是对工布新年有所了解的,一定知道请狗赴宴这个典故。这不是说请狗上桌和人分享食物,虽然昂旺多吉笑言许多工布猎人并不介意让他们的爱犬分享自己碗里的食物。所谓请狗赴宴,就是在狗食盆里放上好几种食物:例如肉,措,奶渣之类。这个“措”很有说头,是一种用糌粑、奶渣、酥油乃至茶叶揉制的一种坨状物,形似寺庙里供佛的“朵玛”,“措”是祭祀土地神的祭品,也可以供奉寺庙,受到诵经加持后还能拿回家食用,沾点瑞气。
    请狗赴宴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预示了明年的运气。这就要看狗先吃食盆里面的什么,如果先吃了肉,说明这一年肉食比较丰富,打猎颇有收获;如果吃了糌粑做的“措”,说明今年农业有丰收;要是吃了奶渣,那也不错,说明牧业会牛羊成群。
    为何平日里老实本分的看门狗突然成了能预言运气的神犬?这恐怕难以说得清楚,总之,工布人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而且犒劳一下辛苦一年的看门狗本来也不为错。
    于是,在圣水取回之后,工布阿达(大哥)们开始操持狗的这一顿年夜饭。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狗先吃“措”,毕竟传统上农业是工布人的支柱产业。“阿达”们颇有私心,“措”做得又大又高,还涂抹鲜红的颜色,完全压倒了充当配角的奶渣和肉,狗想不注意都难。
    阿达们一面装作毫不在意,一面紧张地不停用眼角去瞟家里那只狗究竟会不会第一口咬上“措”,内心可是紧张的很,人和狗都憨态可掬。
   
吃“结达”,吮吸指尖的香甜
   “结达”是工布人在新年时必吃的一样食品。在西藏其他地方都没有,属于工布人专用。即用糌粑、酥油,新鲜牛奶搅拌,并缠裹在木棒上,如同巨大号的棒棒糖。请狗赴宴后,全家人聚在火炉边,烤着“结达”聊天,很快热烈的火炉就融化了“结达”上的酥油,让其变得柔软欲滴。这就可以吃了,吃完了变软的,接着烤剩下的部分,边烤边吃,边吃边聊,其乐无穷。
    同样有“古突”之夜,同样有“烧鬼”的仪式,但“结达”这个并不出名的食物,鲜明地彰显了工布新年的个性。
    铁灶冒出了青烟,青年男女们围绕着阿爸阿妈,纷纷将自己的结达伸向了炉灶。格桑曲珍阿佳说,之前“结达”的吃法是融化了之后,用手指头蘸着舔,后来或许是觉得这样不文雅,才换成了用面饼裹着融化的“结达”吃。她还回忆道,“结达”有时不仅是牛奶和酥油、糌粑,甚至有牛血。我虽然没有吃过,但却总是在想象香甜油腻的“结达”落在手指上后吮手指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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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结达”抢戏,但女人手上的白面饼子才是工布饮食中的主食。饼子也有区分,用荞麦做的饼子被称为“阿勒”,荞麦产量低,一般也被认为是穷人家才吃。不过这两年由于盛传荞麦治疗高血压等富贵病的功效,“阿勒”饼子十分走俏,隐隐约约压过了正主“扎森”白面饼,“扎森”也就是拉萨话中的“巴勒”——白面饼子。工布地区由于海拔较低,气候温润,所以可以种植冬小麦,久而久之,白面饼子在工布饮食中的地位至少可以与糌粑平起平坐,这在西藏是并无二例的。
面讲究,柴火也要讲究,这倒是闻所未闻的。然而工布人如果不能区分各种燃料的特点,也太对不起自己林中居民的称号了。烤白面饼没什么太讲究的,就用量最大,发热也高的青冈木;烤“结达”则需要两种特殊的木材,是哪两种,连格桑曲珍也想不起来。回想起来,以前我们曾经采访一位波密的老猎人,他也仔细区分了不同树木烧炭碾碎做成黑火药时的不同表现,例如杜鹃花枝响声大,有种别的树烟雾大等等。看来对木材的深入研究,并不是美食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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