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如人,气质相随。每次到江孜,每次都感受到它的不同 “人格”气质,有时宛若历经沧桑的智者,有时犹如时髦的女郎,有时亦如包容的老人,当然还有豪迈与纯朴,江孜给人多面的形象。
江孜人一代又一代的坚守着,传承着,这座古城依旧保留着近乎完好的昔日面貌。还是那座封闭固守的军事城堡,还是那座混合着古朴与时尚,豪放与包容的红河谷地。
2013年5月23日傍晚,我独自一人漫步江孜古城。圆月从东方升起,娇洁的月光覆盖了古堡,映射在“抗英纪念碑”上,听着曼妙的音乐,沿着古街缓缓而行,白居塔柔和庄严,出城信步至帕拉庄园,是田野的芬芳与乡村的宁静,夜浓入亚迪花园酒店,亚迪吧灯火辉煌,与一群国际友人喝酒、聊天,江孜那一幕幕独特的气质奔涌而来。
坚毅:英雄城背后的故事
江孜,一座英雄的城市,其背后是一段悲壮的历史,彰显了城市坚毅的品格。
1904年4月11日,英军侵入江孜。西藏各地民兵动员起来,征集军队达16000余人,聚集在江孜、日喀则及江孜到拉萨的大道上,拉开了江孜保卫战的序幕。
12日,藏军在江孜抗击英军。英国荣赫鹏、麦克唐纳等率军1万余人进犯江孜,占领宗政府。藏军反击,一面在江孜以东的卡罗布置兵力,吸引英军主力,一面袭击英军在平原的大本营,攻克江孜堡垒,将留守江孜的英军包括荣赫鹏在内全部包围,取得初战胜利。
15日,荣赫鹏在他的公文中说:“我们很快的从这种自信中猛醒过来。迄今为止,喇嘛们只是反抗我们的前进;现在,他们却是决计以众击寡,向我们采取进攻了。”“喇嘛们的情报组一定是非常精细的。我们一分兵去打噶惹拉,他们的骑马专差立即把我们力量薄弱的情况飞报日喀则,这是在山谷下面五十英里之外。同一天晚上,就从日喀则调派1600名战士来向我们进攻。他们日夜兼程前进。”
江孜军民在扎奎和帕拉庄园等地进行了顽强战斗之后,5月3日,藏军1000多人突然袭击江洛林卡的荣赫鹏营地,几乎全歼敌人,荣赫鹏在极度恐慌中带领40名士兵仓皇南逃至康马村,遭到袭击,几乎被杀死。
26日,英军与藏兵再战于江孜,藏军再败。在打退敌人的疯狂进攻之后,江孜军民群情激奋,凡冒烟的民户都出了人,全民出动和藏军一起,夜以继日地修筑工事,从白居寺可直通宗山和强扎洞,从街巷的屋舍到宗的南头都连接起来,白居寺的制高点上设有炮台一座、台枪一杆,并建立了值班哨制度,寺内喇嘛全体列队待战。由于江孜有了较周密的战斗部署,故陷英军于被动局面达两个月之久。
6月28日为了扫清江孜外围的据点,英军向江孜附近的紫金寺进攻,守土藏军800余人,激战几日转移。英军即以紫金寺、帕拉村和江洛林卡三处为基础。包围了江孜宗政府及江孜街巷的藏军。此时十三世达赖喇嘛派出宇妥噶伦和三大寺代表在江孜与英军会谈。7月3日再次会谈时,荣赫鹏发出最后通牒,限藏军于7月5日前撤出宗政府,否则采取军事行动。
宗政府位于江孜城中央的一个突出的小山上,碉堡式的建筑非常坚固,是江孜平原的制高点。宗山决战就在这里打响。7月5日,英军分三路进攻,一路进攻江孜镇,一名英军大尉被击毙,激战至晚7时,江孜城沦陷。另两路英军在大炮掩护下,猛攻宗山。藏军5000人坚守堡垒,用土枪和“鄂多”抛石打退敌人。
据当年参加宗山决战的两位老人回忆: “敌人围攻了几天,一直打不下来,我军还在夜里下山袭击英军。山上被断了水,便在晚上将人掉下去取水塘里的污水喝,甚至以尿止渴。虽然这样,但始终没有一个动摇。”不料,一天一个藏兵装药不慎,将山上的炸药库引爆了,敌人见藏军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便日夜加紧攻击。此时藏军仍然坚持战斗,用石头打退了敌人的数次进攻。经过三天的鏖战,藏军一路从北面冲下山,而西面悬崖上一部分来不及突围的战士,就和敌人徒手搏斗,最后全部跳崖殉国。
在江孜抗英博物馆,我见到了这位侵略者的照片。历史并未远去,记忆仍然清晰,我当即发一条微信“遗臭万年!”并附上荣赫鹏的照片。
包容:一寺容三派
提及江孜,就不得不说白居寺。白居寺之所以是一座名寺,其最大的特色是一寺容三派,和平共同,相安无事,也是江孜人文气质的特色,即和谐又包容。
白居寺,位于江孜城东北隅,全名“吉祥轮上乐金刚鲁希巴坛城仪轨大乐香水海寺”,简称“班廓德庆”,即“吉祥轮胜乐大寺”,通称“班廓曲第”,意为“吉祥轮寺”。据传,由热旦贡桑帕巴和一世班禅大师克珠杰于公元1418年首建,历时10年竣工。是一座塔寺结合的典型藏传佛教寺院建筑,塔中有寺、寺中有塔,寺塔浑然天成。
它原来属于萨迦派,后来噶举派和格鲁派的势力相继进入,各派一度相互排斥,分庭抗礼。最后,彼此让步,互相包容。于是,白居寺便兼容萨迦、噶举、格鲁3个教派,而寺内供奉及建筑风格与兼收并畜、博采众长。
豪放:快马扬鞭达玛节
达玛节是江孜一道独特的风景,每年藏历四月十日至二十八日举行,至今有600多年的历史,每届有上万名游客、群众参加,成为江孜重要的人文坐标。
如今的赛马场地修茸一新,地盘不断扩容,座席依山势而建,规模宏大,能容数万之众。徜徉在空旷的场地,策马扬鞭,时快时慢,想象节日的盛况,不禁热血沸腾,感受着江孜人血管的天生豪放。
“达玛”,即意为跑马射箭。节日内容有赛马、赛牦牛、射箭、足球、篮球、拔河、负重、民兵实弹射击、专业和群众性文艺演出等活动。赛马的少男,骑着不配鞍的打扮漂亮的剽悍骏马,风驰电掣,争雄斗胆,展现英姿,看后使人叫绝。
据了解,达玛节已成为西藏重要的民俗节日,当地旅游部门充分利用其影响,每天为游客表演节日精华内容,使原来一年一度的节日,成为天天都是达玛节,让游客大饱眼福,赞不绝口。
时尚:亚迪吧的休闲时光
江孜,是西藏最时尚的县城,是西藏最早拥有三星级宾馆的小城,而且以接待外宾为主。行走在古老的小城,与江孜有关的时尚词汇逐一呈现,如旧时的海关、邮电局、银行、外事机构,到现在的亚迪酒吧,无一不述说着这个城市的前卫。
亚迪酒吧并不难找,就在亚迪宾馆的楼上,随便找人一问就能知道。酒吧位于酒店的顶层,没有电梯,沿盘旋的楼梯而上,卷起藏饰门帘,里面别有洞天。藏元素结合现代格调,还有讲究的灯饰,使亚迪吧尽显时髦,毫无庸俗之感。
随意找一位子落坐,宽大的坐凳,桌子自然适度,让人放松、自在。咖啡、红茶、啤酒等饮料应有尽有。华灯初上,亚迪吧开始热闹起来,人们三三两两相约而至,要上喝的、吃的,漫不经心地拉开话题。除此外,亚迪吧还配有民俗表演,从当地的原生态民歌,到乐器、舞蹈,让人目不暇接。
泡亚迪吧不是本地人的专利,到江孜旅游的外国人也情有独衷,在迷离的灯光下,围聚的一群群老外,举杯相庆,你可以举起酒杯,走近他们,“cheers”、“扎西德勒”,大家一饮而尽,兴致所在,你还可以同外国美女合影,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笑容是最好的粘合剂,大家很快拉到一块儿。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醉意朦胧中,真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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