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下起了小雨，天冷下来，我出门给一老友送别。她在江边等我，我从一旁的小巷穿过，路边有高大树木，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一排小店藏在树下，散发着朦胧温暖的光。
文/花错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留了一杯热可可给我。我听到手机提示音响，知道她留言给我，我没有看，只捧着一杯热饮在江边慢慢走。江边风大，有一艘黑色大船，孤零零飘在江面上。对岸的城市，灯火通明，像另外一个世界。
我这个老友也算大好青年，只是近两年被逼婚，只好开始四处流窜。上一年冬天她在拉萨度过，那天据说是燃灯节，一群年轻男女在街上祈福。藏地天气寒冷，冬至不到便已开始飘雪。她一人在街上闲逛，看到年轻的面孔，忽然想起年少时的恋人。她说，那一瞬，我忽然体会到孤独的滋味。我问她，孤独是什么滋味？她说，是人生没有归途。
我们这一生都逃不过生老病死，过程相似，但结局却不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我不知道，于是感到孤独，对人生恐惧。这漫长时光，不知该如何过？
她击中我心中的恐惧，我不禁恼怒，不再理她。现在却忽然感谢她，告知我问题所在，也不至于茫然，继续做头乌龟。
我沿原路返回，路过小巷那家花店，年轻的老板围着格子围裙，在灯下仔细算账。窗边一丛百合，香气迷人。我走进去，他抬头看我，笑着说，光棍节记得来领一只玫瑰。
我笑起来，那不是情人节的待遇？
他说，年轻美丽的女性，每天都可以过情人节。
我道了谢，走出门，想起那句著名的调侃，明年光棍节你还是一个人吗？难不成我会变成一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