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学了些历史、读了些诗词歌赋,也许是自幼江南长大见惯了小桥流水人家,总归是要对那轮出天山的明月、处处的黄芦草、寒似刀的秋水生出些别样的情愫。幻想着纵马挥鞭万里去;幻想着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去听那塞上最美的秋歌……
山丹军马场 策马听秋歌
文、图/鹿上
天苍苍,野茫茫
29公里,一个路口的指示牌上写着到达山丹军马一场的距离。长途客车司机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完了这短短的29公里路程。10月的草原早已被秋色爬满:傍晚的秋季阳光昏黄而狭长,在路边还没有收割的草丛中翻起金色的浪;偶尔有马匹埋没在草浪中,隐隐约约地露出矫健地身影;远方的山,高傲地展示着披在肩头的白雪;大型机械在草场上不停地忙碌着,要把自由散漫的枯草整理成一个个的草垛……
眼看着就要日落长河,却没有人催促司机赶紧上路。我甚至觉得,这两个小时,走得太快。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此情此景,总是容易让人迷恋、沉醉其中,尤其对我这类远道而来的游客而言,更是如此。
不时地,有牧马人扬着鞭子赶着大群的骏马从客车旁超过。遇得多了,司机索性停下车来,痴迷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群,非得等它们走得没了踪影,才依依不舍地发动汽车继续上路。我很难透过司机那专注的神态去相信他每天都会驾驶着客车从这里经过。
客车上有年长的乘客也察觉到了这份异样。他试着与司机攀谈起来。从他们的闲聊中,我似乎明白了这位看似近40岁的中年人对马场的一往情深。
和马儿一起长大的人,谁不是骑马驯马的好手?年少时,马场正红火,司机以为自己会和父辈一样,这一辈子在热爱的草原上飞驰。哪想多年后马场的繁荣不再,自己也只得出外谋生。历经了几波周折,如今每日开着客车在草原上穿行,也算是圆了年少时“挥鞭万里去”的梦吧……
“草原上长大的人,和草原上的马一样,哪里是一根缰绳就能套得住的哦。”司机的话带着五分感性、五分哲理,透露着他对草原的深情。
小镇漫步,似看美国西部片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最终被在军马一场小镇入口处上车的一位中年大姐给终结了。她毫无顾忌地跳上车来,和司机打了声招呼,随即便用十分愉悦的语调向客车上的乘客推销起自家的民宿来。司机不时地附和着大姐,看来是老熟人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大姐的热情便打动了车上仅有的游客。跟着大姐去放了行李,预约好了骑马的时间,我有更多的时间来观赏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镇。横竖两排街道构成了小镇的整体,一排排的土砖房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旁,这些砖房里有马场工人们的家,也有昔日的旧厂房。它们无一例外地覆满了秋草,萧瑟破败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美国大片里荒凉的西部牛仔小镇。而街道的尽头,有山、有草、有牛、有羊,有说不出的秋日荒凉。
和大姐套了近乎,答应带上我一起去观看收马。就是这样一块小得只有巴掌大的地方,马场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认识。月亮还没来得及爬上那白皑皑的山头,有游客要跟着牧马人一起去收马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这里仅有的两条街。
“哟!小姑娘不错嘛!”
即使坐在马场小镇唯二的小饭馆里吃个晚饭,也能听到来自饭馆伙计的调侃。
每年的国庆,是这个小镇一年中最后一次热闹的机会,然而只要在这饭馆里多坐些时辰,一日里来往小镇的游客,也就见了个七七八八。要认出谁是谁,做了什么,对饭馆伙计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大姐不时地在饭馆里进进出出,笑盈盈地和饭馆里的游客打着招呼。马场的牧马人家当然不止大姐一家,小镇的入口处总是能看到不少的和大姐穿得类似的人在为自家的马招揽生意。僧多粥少,马场地方虽小,大家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
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焉支山下的草原的夜,风刮得刺骨的疼,街上传来阵阵狗吠。想起饭馆角落里挂着的那张热闹的马场集体照,令人唏嘘不已。
策马奔腾,我天生该是草原人
牧马的大哥赶着自家的骏马来接我们时,带着厚重的军大衣,说山里风大,怕客人着凉。简单介绍过骑马要领之后,大哥领着几个骑马的新手小心翼翼地沿着马道走入了隐藏在草原深处的峡谷。
如果不是当地人带路,这迷宫似的峡谷怕是没有几人能找到入口。从上往下看,恐怕只会以为是这草原上裂了一条缝,大片的低矮灌木隐藏得太深,即使我已在头一天爬上小镇旁的山头去欣赏大片草原的风光,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一片迥然不同的天地就在脚下。
马道狭窄而崎岖,灌木丛强硬地拦着人们的去路。马儿走起来憋屈,人在马背上被颠得也憋屈。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骑在马背上趟过一条冰冷刺骨的小河,马蹄溅起的水花泼到脸上,我终于明白骑马不仅仅是看上去的意气风发,长途奔波后的困顿和苦倦只有亲身体经历过后,才能理解。
再次回到草原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更。鸾鸟湖静静地摊开在草原上,牛羊成群结队围在湖边喝水、嘻戏。在马道里憋屈了大半天的骏马,忍不住在广阔的草原上撒起欢来。牧马人说草原上的马总是要跑的,只是这一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得下来了。随着马儿的奔跑,风开始打在人的脸上,初时还有些生硬的疼痛,久了,那风也变得亲切。借由着骏马,人是能和风、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来时客车司机的话在耳边响起“草原上长大的人,和草原上的马一样,哪里是一根缰绳就能套得住的哦。”我想,我天生该是属于草原的人。
同行的女生独自来到湖边,掬了一b旔侥窈?乃??⌒牡刈敖?艘桓鼍?碌男∑孔永铩K?邓?南乱桓瞿康牡兀?闶腔艚??哪骨埃?谜庖籦敽??嫖抗湃恕N宜的阏媸枪忠臁K?匏?降厮柿怂始纾?芮Ю锾鎏稣业秸庵值胤降娜耍?屑父鍪钦?5模磕闫镒怕砜癖嫉谋秤埃?雌鹄聪窀鲐夂返钠锉?K?档萌绱擞械览恚?揖刮薹ǚ床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