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西藏,已经多年。多年前,我到过香格里拉,那里的美深深震撼着我。熟透的青稞,微醉般坐卧在山坡,狼毒花泼下层次分明的殷红。时间在这里慢下来,云被风推搡着,走一步算一步。小中甸草原的牦牛,远看就像锅底黑的石头,同样是风,一吹就把它们淹没在草丛。
文、图/许文舟
香格里拉的朋友说,香格里拉就是小西藏。月光古城就是拉萨的八廓街,转着便转进唐朝,文万公主正从长安出发,那些含泪的,都是她的亲人。公主怀抱一棵柳,在一声沉闷的吆喝中上路。松赞林寺像布达拉宫,依山而建,不提多少数据的海拔,都是神的高度。纯度很高的阳光,在草丛里乱溅。青稞酒是永远都不会安分的,风一走,它就跟着上路了,微醺的格桑花就是那个深陷爱情的女子脸色,艳而不妖,娇而不贵。四季中,香格里拉的秋色与拉萨完全相同,这边霜雪把杨树染红,那边露珠把河边的芦花漂白。
“我要去西藏”的旋律一直萦绕脑海,西藏就这样进驻我心中,不时浮现雪域高原大美的轮廓。湖水蓝得像画上去,云白由真丝编织,雪花在神的肩膀上堆积,阳光只留下黄金中温软而厚实的色泽。拉萨河在杨树林里穿插,婆娑的树影在波光里晕染开去。
从滇藏线进,只有两三个月可以保证好一些的越野车通行,川藏线一年四季都有无法阻遏的落石与塌方。青藏线好一些,可是一万多公里
的柏油路,仅瞌睡就会让你吃不消的,还有比瞌睡更害怕的寂寞。西藏的远,是在心上。一些畏惧,一些恐慌,一些传说,让我对西藏既神往,又有些担忧。高原反应,只有支离破碎 的时间,很少的收入,想去,只是梦里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