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顿,节日范儿的拉萨
来源:《西藏旅游》杂志2017年6月刊
声明:转载请注明出处
雪顿节是拉萨传统的节日,起源于公元11世纪中叶的哲蚌寺,于每年藏历六月三十日开始举办,为期7天。
藏语中,“雪”是酸奶的意思,“顿”是“吃”、“宴会”的意思,雪顿节即为吃酸奶的节日,又叫“酸奶节”。节日期间,有隆重热烈的藏戏演出和规模盛大的晒佛仪式,也称“藏戏节”、“晒佛节”。
从雪顿首日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看哲蚌寺晒大佛,与万人同在山谷膜拜,沐浴佛光;到罗布林卡,扎堆在藏族人群里,盘腿席地而坐,听一场热闹的藏戏;以及走进大小巷道,寻找那些流动小摊,品尝一杯酸到叫人流眼泪的正宗酸奶;或者坐在草地上喝一杯青稞酒,过一次林卡……每一种都是地道的玩法。
雪顿节,宜狂欢。
雪顿节,金色阳光下
八九月的拉萨是节日的天堂,这里有一年一度的雪顿节,是人神共欢的节日,也是我深爱的节日。“到哲蚌寺看展佛,到罗布林卡听藏戏,到街头吃酸奶”是每一个拉萨人雪顿节这7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妨跟着我,一天之内看晒佛,听藏戏,吃酸奶,解锁雪顿的全部重点。
文/蓓蓓肖枫图/吕宇理
线路:拉萨-→哲蚌寺-→罗布林卡-→酸奶坊-→色拉寺-→客栈
时间:凌晨5:30
坐标:哲蚌寺
玩法:看展佛
人潮涌动,拉开雪顿节序幕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通往哲蚌寺山门的巷道,朝拜的人群摩肩接踵,路边偶有店家的灯光照着密密麻麻躜动的人头。作为雪顿节的序幕,哲蚌寺展佛是最令人瞩目的仪式,每年哲蚌寺按传统于藏历6月30日天满之日举行晒佛活动。
根本不需要问如何走,我只管跟着上山的人群前行。人群中混杂着酥油味,大家默默无语,可以听得见四周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以及诵经的嗡嗡声。漆黑中,分不清山形、树形,只能看出轮廓。一路随着山路的延伸和升高,不知过了多久,回望拉萨城,远处有了天光。此时,身边的人也渐渐能依稀分辨出相貌,不同民族,来自世界各地的男男女女,扶老携幼,都朝着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在一起,朝觐队伍一直延绵了数公里长。
这时,我才看清,我们所攀爬的根培乌孜山实际上是一座石头山,哲蚌寺依山而建,白色的房屋层层叠叠,“哲蚌”的汉语意思即为“米堆”,就是形容它远看像一个个巨大的米堆。
到达措钦大殿门口时,刚好用了10分钟,正想稍作休整,却见不远处桑烟四起,一群喇嘛抬着长龙一样的布裹在围着桑烟转圈,法号四起,那“长龙”不用想一定是卷着的佛像唐卡了,人们争相去和喇嘛们一起扛在肩上。
“长龙”前面是一队红衣喇嘛,戴着高高的鸡冠状黄帽,吹着法号敲着锣,有的手上提着桑烟,队伍中间有位高大的红衣喇嘛,手持禅杖,由两个喇嘛搀着,还有人从后面为其举着黄伞,向着山上缓缓前行。四周坡上的人群肃穆地注视着,“长龙”在山间蜿蜒。
天已经亮了,远处的拉萨圣城在晨曦中露出脸来,薄薄的雾霭给圣城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突然,只听得一片呐喊声从高处传来,回头看时,只见那“长龙”已从架顶滚下,不过仍由一层黄色缎面盖住。稍后,人群又是一阵惊呼,只见从顶上扔下几根绳索,这是用来拉开遮布的。虽然佛像还未展开,这时在架下的人群开始纷纷向架上抛出卷成团的哈达,有些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人无法抛出哈达,竟把哈达挽成团后,留一根在手上,呼呼甩几圈后用力抛出。
(TIPS:哲蚌寺。意为“吉祥米聚十方尊胜洲”,位于西藏自治区拉萨市西郊根培乌孜山南坡,明永乐十四年(1416年)由嘉央曲杰扎西班丹倡建。为格鲁派拉萨三大寺之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寺占地25万平方米,最重要的建筑是措钦大殿,四大札仓、甘丹颇章以及50多个康村。有183根立柱的措钦大殿占地4500多平方米,可同时容纳7000多名僧人诵经礼佛。)
金色阳光下,巨幅唐卡缓缓展开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画像开始徐徐从盘着的腿部展开,升旗一般渐渐露出双手、胸部、颈部、嘴、鼻,就在即将要露出眼睛时,人群又暴发出震耳的欢呼。终于,佛像揭开最后的面纱,庄重慈祥的双眼露了出来,注视着脚下千百年来顶礼膜拜的众生。这幅已有500多年历史的释迦牟尼佛巨幅唐卡,由金粉、银粉和珊瑚粉等绘成,平日深藏于寺院内,只有在雪顿节期间才在半山腰上展示。展佛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之后佛像会被重新卷起,抬回到措钦大殿敬奉,只有待到来年才能再次展示。
当佛像完全显露出来时刚好8点,而先前还阴沉沉的天空,一刹那间放晴了,阳光照在山顶,照在佛像上,犹如舞台的聚光灯,一切都像是精密的设计。早听说每年展佛这天,无论先前是阴是雨,只要在佛像显露的一刹那,天空总会有阳光。难道这是冥冥中天人达成的默契?
人群潮水般涌向这展开后达500平方米的巨型佛像,纷纷敬献哈达和现金,伸手抚摸着佛像,额头瞌碰着佛像,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不过他们拜不了多久,就会被身边守护的喇嘛拉开,又迎接下一拨人群。
金色的阳光完全照遍了佛像全身,五彩斑斓,这幅巨型唐卡约长宽30米,略呈正方形,中间为佛祖释迦牟尼,左手托钵,右手作降魔指地印,周围有菩萨、保护神等。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下面蚂蚁般涌来的人潮,不论贫富,一律接受着众生的祝福,倾听着众生的祈愿。此时,已分辨不出哪里是神的世界,哪里是人的世界。
时间:下午2点
坐标:罗布林卡
玩法:看藏戏
藏戏之美,初生之美
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在节日里约上亲朋好友在草地上,帐篷里过上一个舒心的林卡,恐怕是在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藏族同胞所谓的“过林卡”大致相当于我们印象中的郊游,“林卡”在藏语中就是“园林”的意思。在冬长夏短的高原,温暖的时光非常宝贵,夏秋之际正是人们亲近大自然的绝好季节。在拉萨,过林卡的场地比比皆是,公园里,树林间,
小溪旁,甚至乡间小道边上的草地里都能觅到人们的欢快身影。
对于老人来说,去罗布林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在这里可以听藏戏。
雪顿节的几天里,在罗布林卡这个大舞台上每天都会上演精彩的藏戏表演。藏戏,我看不懂、更听不懂。只知道各式的道具,好看,一招一式其实挺有几分锅庄的味道,不过含蓄了许多,也简单了许多。幸好在罗布林卡卖门票的窗口贴着几天的藏戏安排,我才能提前查阅资料,至少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曲杰罗桑》、《卓瓦桑姆》、《朗萨雯巴》、《智美更丹》、《顿玉顿珠》、《白玛雯巴》……
一早,罗布林卡场地内就搭起了一顶大大的白色帐篷,四面八方赶来的群众已经紧挨着围坐在中央的场地四周,一位藏族老太在家人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进场边的看台;一位身着藏式长袍头发全白的老者,盘坐在场边,手里摇着转经筒,眼睛紧紧盯着演员出场的方向;还有一个汉子抱着才几岁的女儿挤在人堆里等待藏戏开始。
突然,从演员出场处传来一阵鼓声,5个头戴黄色面具,身披蓝白花纹斗篷的人物登场了,面具上长长的白发垂到颈部,他们像狮子一般摇头晃脑。远看有些狰狞,细看这些面具的嘴角都呈上扬的笑脸状,又显得有些可爱。
在场地中央的柱子上挂了一幅小的唐卡画,画上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盘腿而坐,这位人物是西藏历史上的真实人物,他的名字叫唐东杰布。在画下面供得有象征五谷丰登的五谷。
场上面具变化非常频繁,白面具、黄面具、蓝面具、绿面具、红面具等目不暇接。
藏戏的面具都有着特定的象征意义:白色代表纯洁,红色代表威严,绿色代表柔顺,黄色代表吉祥,半黑半白代表阴险,青面獠牙代表压抑和恐怖,这些和川剧的变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藏戏的美套用绘画上的说法是“初生的美”,是一种由复杂再到简单的美。有民俗专家认为,雪顿节和藏戏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是雪顿节让藏戏为越来越多的世人所认知,是雪顿节让藏戏走向世界。藏戏文化的根在民间,藏戏只有扎根于民间,不断吸收营养,它才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TIPS:布达拉宫背后的宗角禄康公园内同样有藏戏表演,与罗布林卡内的藏戏并无二致。并且由于草地众多,宗角禄康公园成为过林卡看藏戏的重要场所之一,相对清静的场所适合喜欢安静的人。)
时间:下午4:00
坐标:街头
玩法:吃酸奶
酸到掉眼泪极致后的甘甜
展佛是雪顿节的序幕,既然是雪顿节怎么能不吃酸奶呢?早在哲蚌寺看晒佛的下山途中,就有商贩在路边搭起帐篷,里面摆着长桌,桌上放着一桶桶新鲜的酸奶,10元一碗,人们争相买来坐在路边,无论男女老幼都开怀痛吃。
在卖酸奶的帐篷边,一位藏族老奶奶坐在地上,她的小孙女用勺子不断往她嘴里喂酸奶,奶奶扭头半推半就,只要见奶奶嘴上粘上了雪白的酸奶,她就会开心大笑。
这个头戴遮阳帽的藏族小女孩叫白玛拉珠,10岁,在读小学3年级,家在林周,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由于父亲在外地打工,妈妈当天在家忙农活,没能来看展佛。她于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来看展佛,当在她还会跟着爷爷奶奶去罗布林卡看藏戏。这个藏族小女孩喜欢雪顿节胜过藏历年,“因为雪顿节可以到拉萨来过,这里很热闹,酸奶也很好吃。”她猛吃着酸奶,开心地大笑。
雪顿又称“酸奶节”,而酸奶,也是藏族人最喜欢的食品之一。相传11世纪中期,藏传佛教后宏期始祖师、来自古印度的高僧阿底峡尊者晚年定居拉萨西南二十公里的聂塘寺传讲佛学,而阿底峡大师很喜欢吃酸奶。于是,每逢盛夏,聂塘寺附近的百姓都纷纷给大师供奉酸奶,而阿迪峡尊者也总是真诚致谢并为百姓祈福。
凡献酸奶的人家,人畜两安、五谷丰登。大师的祈福不胫而走,传为佳话,献酸奶的百姓与日俱增。酸奶在人们的心目中从单纯的食品一下变成了“神物”。后来,在牛羊产奶旺季为僧人送酸奶的习惯就此延续了下来,乡亲们也趁机品尝酸奶,聚会娱乐。这应该就是雪顿节最原始的面貌,最初的起源了。
西藏有大量的游牧民族,他们常年生活在草原上,大量的牛羊奶用于食用之后,还有许多剩余的无法保存。于是酸奶,这种营养的奶制品就这样产生了。是西藏人最喜欢的食品之一。
藏语中,酸奶被称为“雪”,雪顿节便是著名的酸奶节,这期间,大街小巷的人都会端着一杯当地酸奶边吃边看藏戏、过林卡。
在拉萨城,有很多售卖酸奶的小店,我要寻找的恰恰是那些街头巷尾的流动小摊:雪白的固体酸奶装在雕刻有花纹的小竹筒里售卖,大家全部围坐在摊前吃酸奶,饶有趣味。这种竹筒酸奶,是真的酸,一勺酸奶吃下去,酸得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原本以为只有吃太辣的东西才会掉眼泪,事实证明我真蠢。大量的白糖在低温的酸奶里并没有融化开来,白糖颗粒和酸奶一齐进到嘴里的那一瞬间,实际上一点都没起到中和酸味的作用。直到白糖触及到口腔的温暖慢慢化开来,那刻薄的尖酸才使我能够接受。可能是和先苦后甜一个道理,后来的甜美让人格外珍惜。酸到极致后的甘甜,简直就像是味觉的救星,寻常的白糖味道变得令人渴望,迫不及待地吃下第二口、第三口酸奶,等待奇迹再一次降临。
在拉萨明媚的阳光下,吃一口酸甜可口的酸奶,整个雪顿节的美好心情都荡漾开来。
你有一份节日清单,请查收!文/惠惠 图/
看晒佛:
色拉寺的晒佛时间比哲蚌寺规模稍小,开始时间也稍晚,同样至下午结束。当地人习惯早上朝拜哲蚌寺晒佛,完毕以后乘坐汽车或走山间小道到色拉寺继续朝佛,因此,从中午11点左右到下午1点左右形成色拉寺的人流高峰期。晒佛当日,通往哲蚌寺和色拉寺的公路会被封锁,但有哲蚌寺与色拉寺之间的专用交通车,给无法使用私人车辆的人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平日可乘坐市内的24路公共汽车在两寺间往返。
享美食:
正所谓“识食物者为俊杰,”雪顿节除了酸奶,还有很多特色美食等待你发现:奶片、奶糖、奶渣饼、酸奶蛋糕……本地人对奶制品的想象和创造,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甜茶、藏面、酸萝卜是拉萨茶馆的三宝,羊血肠、咖喱饭、炸土豆、青稞凉糕、风干肉、手抓肉……都是不容错过的高原美食。
听藏戏:
雪顿节的几天里,在罗布林卡这个大舞台上每天都会上演精彩的藏戏表演。届时《曲杰罗桑》、《卓瓦桑姆》、《朗萨雯巴》、《智美更丹》、《顿玉顿珠》、《白玛雯巴》……等经典的传统藏戏曲目,将让藏戏迷们大饱耳福。另外,布达拉宫背后的宗角禄康公园内同样有藏戏表演,与罗布林卡内的藏戏并无二致。并且由于草地众多,宗角禄康公园成为过林卡看藏戏的重要场所之一,相对清静的场所适合喜欢安静的人。
过林卡:
夏日的微风掠过罗布林卡的树梢,阳光从茂密的胡杨林间洒下,斑驳的树影投在茵茵草地上。画着五颜六色花纹的帐篷在林下散布,彩带般的帷幔在林中交织。草地上铺着塑料垫布、卡垫或地毯,大人三五成群坐在上面有的吃着零食喝着酒,有的玩着扑克,有的在闲聊,有的带着醉意翩翩起舞,小孩们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每到节日或周末,人们都会来到这里过林卡。每年雪顿节期间,是罗布林卡最为热门的日子,人们会在这里搭起帐篷乐足7天。
泡温泉:
在拉萨期间,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想要感受西藏的人文风情,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廓街等众所周知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想要找个僻静些的地方松弛一下身体,拉萨周边的温泉成了不错的选择,除了墨竹工卡的德仲温泉,还有堆龙德庆县的邱桑温泉、墨竹工卡县的日多温泉、当雄县的羊八井温泉等。
去转湖:
那些一遍遍行走于纳木错湖畔的人会告诉你,纳木错是一个千面之神,无论你来过多少回,下一次见到的纳木错永远是一番新的模样。她变幻莫测,依赖着温度、风、雨水或是阳光,轻易地幻化出奇妙的造型。要如何深入纳木错的内里,人们会告诉你说:围绕着她行走,然后留下来。由于湖面太大,湖边地形复杂,转一圈常要20~30天,最壮的小伙子也得跑10天,所以大家都用转扎西半岛来代替。据说,围着扎西半岛转7圈就等于转湖一周。